如果是现在的我
前段时间我很迷京吹,把京吹小说番剧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喜欢“disjoint”的伞木希美和铠冢霙,喜欢“犬猿之仲”的中川夏纪和吉川优子,喜欢久美子,喜欢丽奈……
有时候也在问自己,为什么如此喜欢这个作品。我想答案一定是因为从未经历过一起奋斗,所以格外羡慕为了同一个目标疯狂向前的团队。是啊,真羡慕啊。好像有过奋斗才是青春,留下遗憾才能成长。即使才能平庸,也能成为齿轮把团队推得更远——可是我好像没能遇到那样的团队。所以我好像都是一个人在前进,慢慢的拒绝团队邀请,仿佛自己可以做好一切。是的,我可以做好一切——我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有时候啊不给自己强行灌输一点信念好像就走不下去的样子。
又是S,又是S,不知为何,上了大学之后经常想起她来。病人之病,忧人之忧,在讲台上展现出这张PPT的情节已经记不得太多了,只记得那时候她描述我哪些愿意帮助他人的好心。好心,好心。其实并不是自己的好心,怎可能有这么多的好心,在我看来可能就是为了追逐一些优秀的人的表象罢了。可是追逐这件事情不算坏事,为了前进也好,为了改变也好,也许都是能让自己变得更好的方式。可是我并不明白他们其实走的特别快我追啊追啊不论如何都追不上,跑得太快甚至会跌倒在前进的路上,就算大喊他们也听不见,就算哭泣没人会来安慰,就像S一样,看着我受着委屈也不会多说几句话。可是想起这些我会沉默很久,我又羡慕和怀念这个时候,因为这个时候还能知道自己去往何处,比现在的我好多了。现在的我比那个只会想着追着别人的自己好多了,但是也多了很多很多迷茫。迷茫,一头扎进那些看不透的世界里乱跑,撞上了什么不得而知,只能抱着自己的头脑忍住想要掉下去的眼泪。今天我和Miss Han聊天,她的上一届学生也就是我的学姐Stone也在那里。未来,未来有多长,Stone想要考取南农,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在考研路上,又让我羡慕起来。我不是走不稳的问题,我仍然不知道要去往何方,只能想试着无脑的先努力一下下吧,也不知道要努力到什么程度才可以走到远远的距离,走到我真正喜欢的距离。我脱离了以前的我,却找到了更糟糕的我,那个只有决心却没有方向的我。方向其实也不是没有,但是很多都像是做梦,我是在等梦醒来吗?安静地等待梦醒好像是很浪漫的事情,可是很多情况下都有煞风景的情节插入故事中,让梦缩短,让梦匆忙的离去,我会大汗淋漓的醒来,想不起做过的每一场梦。
我喜欢梦,但是更感谢清醒一点。清醒至少还算活着,一直沉迷在梦境里又该算什么?
我听起了陌然的《End of regret》,也许沉迷在梦里就是想要自己不要直接面对这些那些所有的后悔的结束。后悔的结束故事的开头也值得后悔吗,如今回头望去就像是海洋的来端,当年望不到对岸,如今又很难回忆起起点。我手里没有什么宿命感,所以想到什么就试着去做什么,从小到大好想都是这样。小学的时候参加了各种科技相关的,初中选择了生物,到了高中拿起了地理,在大学奔向农业。就这么到处走啊走,留下的东西也太多,成功的太少,失败的太多。还有很多都看不到结果,就像此时此刻写的文字,到底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不得而知,能写多久,我也无法预料。也许这篇就是封笔作,但是至少此时还在写下去。在人生的森林里乱跑,最后就丢掉方向。好像从哪里来已经变得不重要,去哪里现在也不知道,好像只要乱走就可以成为现在的一点点答案,只要还在走着都是值得的故事。我没有伞木希美的倔强坚强,感觉也没中川夏纪那样敢于对不喜欢的东西发动进攻,看着看着她们的故事羡慕之余都是感慨,也许不是我想成为她们,我不会奏乐,向来都是坐在观众席的听众,听听就过去了,就像从来没想过S当年在我前面不仅仅只是丁字站立,而是努力地在尝试改变四年后的她自己。很多情况下,我都只记得别人走过的路,关于自己的过去很多情况下很难回忆起来,也许是我想忘记,觉得都是不那么重要的事情。我选择认识那些优秀的人或许就是在收集不同的故事,然后写在我的小小便签上。他们的故事多美好,努力啊奋斗啊一直都在前进啊,随口都能和别人讲起来,他们的故事多么精彩,他们的努力多么感人,他们的前进多么坚定,我却只能无力地转述给别人听,仿佛我就是一个空洞的媒介,没有自己的声音,没有自己的感情,没有自己的方向,转一圈把这些全部倒到身边的人的面前,很“无私”的把这一切送给他们。可是偶尔一个人走着走着,又觉得是自己需要这些故事,让自己不要继续这个样子了。所以这不是忘记,我不可能忘记,只是把我自己放在更深的地方,放在忘记的边缘,在那里任它慢慢变小,直到成为小小的微光,在某个哭泣的夜里一闪而过,让自己的泪水走的更顺畅一些。只是眼泪吗,可能还有许多执念。我躺在医院时看见了这些小光点,坐在教室时想起了这些小光点,游在梦里时撞上这些小光点。这些是哪怕别离也心之所向的,哪怕失去也期待再见的,可能是人,有可能是事,又或者是一些想啊想啊想可是再也不能想的东西——这些就像她突然出现,在我寻找我的大路的时候问我好多问题。
别人的故事只是故事,我的大路还得自己修。七月十七,我去了高中的同学聚会。里面有的人我想见,又有的人我又害怕遇上,但是我还是去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其实我很想融入他们,最心底的声音不愿意忘记过去三年独一无二的体会。我也明白其实所谓的糟糕是自己擅自给出的定义。我明明知道其实我很爱那个班级我很爱那群人,因为他们在那里所以我才能在这里。我慢慢的和过去的一部分握手了,如此想来,那就还有一点点遗憾了。我不知道这一点点是什么,只是想起过去就觉得很悲伤。很难回忆起来的悲伤,无法挽回的悲伤。乱乱的悲伤还要在我的心口上钉多久还不知道,其实光是和自己做心理斗争都要花很长的时间,这些事情更不用提了。晚上回家突然发现红岩村大桥通车了。挺感叹的,我在副驾驶看宽阔的桥面,十年前,我看着江边立起两个巨大的圆柱体,还不知道这会是一座怎么样的桥。十年过去了,他换了一副模样,我也换了一副模样。恍惚觉得,过去的十来年,我也为自己搭建起了一座桥,这就是我,我搭建的我。
未来十年呢?走上大学的我时不时会想想。高一快结束的时候读着《人的疆域》。里面说你对未来知道的越多,过去就越沉重。过去是负担吗,M上次和我念啊念,我突然感觉好像很多人都这么觉得,但也许不是绝对的不是吗,我前段时间对Planet说认识有有限才愿意走入无限,现在觉得拿着局限才敢追求广阔也不是不可能对吗。只是,还是和埃利亚斯·卡内蒂说的那样,最难的事情是不去恨自己。我恨愚笨的自己,他们牺牲自己把我送上了江河的上方,让我不得不铺上桥梁,让我慢慢走过不想走过的河流。
人什么都做不了,除了抱怨,除了变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