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缠
高三开学前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半梦半醒间好像遇见了S。毕业之后再无联系的人,兀自闯入梦中来……
以前发生了很多事,无论喜悲,都或深或浅地在我的人格上刻下了痕迹。遥想那些时光,恨意全无,在那些对自己不成熟的想法与行为的自责之后,更多的是庆幸和感激。
只是,我似乎依旧放不下过去的遗憾,走在江边与Sun谈起这些过去事情的时候,在笑笑之余内心的苦涩都难以消散。
我明白,我走到这一步并不容易。我打开自己扭成一团的心结的那段过程;我纠正自己偏激极端三观的那段过程;我追寻热爱与执念的那段过程……都不应该只是能用含税和鲜血来衡量的。
只觉得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如今,到了在书本中无数描述的高三。我再回望,成功失败,荣耀耻辱从未走远,伸手却再难触及。或许到了这个位置,就再也不能回头走。而我那些对过去的奇怪的执念,也不知是到底过去的光阴年华比较美好,还是那些时光再也回不去。
那时候尚且天真,也不知后面的事。十年前的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偶然一遇的繁星居然成为了我最大的牵挂,而我现在也很年轻,也不知道现在什么事情能成为未来的牵挂。重庆的夜,被绚丽的灯光笼罩,好像如梦一般的光景。可是在这样的梦中也触摸不到我奢求的星空。后来在其他城市再遇到星空,却不如我儿时那般惊心动魄,这感觉就像好多星辰悄然消散再夜空,一如我擦肩而过的那些人。
我总是很容易想起过去的人。每当我在不经意之间想起一个再难联系的谁时,那些别样的感觉油然而生。感觉,好像是我邀请他们来我的梦里,又或者作为一个名词突然出现在日记本上,然后慢慢勾引出那些陈年的记忆。这些记忆放久了,好像酿成了酒,让我沉醉。酒醒之后用上头的只有伤感,想要回忆起更多的情节,可是除了名字,还留下了什么呢?
偶尔,我噙着泪水回过头去,总觉得被许多目光注视似的,那些目光太炽烈,太深沉,好像是鼓励,好像是指责。我又觉得满足了。是的,我就该满足的,我终于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只要我还能继续走下去,就或许能达到离梦想更近一点的位置。虽然内心还是有点犹豫,虽然未来还有点迷茫,这条路太远,但好在我还没有就此驻足的意思,这也许正是过去的一切赠与我的礼物吧。
半个月前,终于和F再次见面。南山涂山寺,我用学来的方式,举香至额,屈膝跪地,心里默念着不太利索的话语,复诵三遍,给文殊拜了几拜。别离了两年的F,站在那里笑我封建迷信,我也笑,回他说我就信。
夜幕降临,这是高处,灯火阑珊,川流不息,一览无余。道路无限延伸,通向不知何处的远方,那时候我开始相信,分开的一切终会重逢,哪怕只是在梦中。这样也好,我可以为之拾起不自信的内心,收起怯懦和羞涩,下定决心走向远方。
洋洋洒洒挥笔写下这么多,为何?我不能很清楚的给出答案。或许就是为了写而写,只是安放自己的表达欲罢了。谁知道呢?
很喜欢鲁迅的那句话:“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与我有关。”青春这场颇为混乱又纯真的时光,还得需要些汗水来点上最关键的有一笔。新的与旧的交缠,梦境与现实交缠,我就身在其中,交错的路通往我的未来。时间就这样匆匆而去,想到以前看到的一篇文章,不知再读到这里的你是否还记得。是的,很多时候《你别无选择》,只能孤注一掷的向前突进。这就是生命了吧。
还要再写什么呢,也许写到这里就差不多该停下笔了吧,嘴角总是想要上翘,哈哈。就愿,此时的你,仍然无悔于初心,无悔于过去,无悔于期待,无悔于未来。不论结局如何,都是最好的选择。
我们终将与世界交缠。
就像水滴入水中。
然后又化为别人的梦。